全三國文/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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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全三國文卷八
 
烏程嚴可均校輯
1815年5月8日
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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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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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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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案︰《隋志》儒家︰「《典論》五卷,魏文帝撰。」《》、《新唐志》同。《本紀》︰「帝好文學,㠯著述爲務,所勒成𡍮百篇,明帝時刊石。」詳《搜神記》。又《齊王芳紀》注︰「臣松之昔從征西至洛陽,見《典論》石在太學者尚存。」《御覽》五百八十九引戴延之《西征記》︰「《典論》六碑,今四存二敗。」《隋志》小學類有《一字石經典論》一卷。唐時石本亡,至宋而寫本亦亡。世所習見,僅裴注之帝《自敘》,及《文選》之《論文》而已。亡友瀋陽孫馮翼字鳳卿,嘗有輯本,罜漏甚多,又如采《北堂書鈔》十五「洽和萬國」,㠯《典略》當《典論》,若斯之類,槪應刪剟。今覆撿各書,寫出數十百事,有篇名者十三,聚其復重,會其離散,依《意林》次第之,定著一卷。其遺文墜句無所繫屬者,附于後。嘉慶二十年太歲在乙亥三月晦。

篇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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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崩,舜避堯子于南河之南;舜崩,禹避舜子于陽城;禹崩,益避禹子于箕山之陰。《意林》下有「事見《史記》」四字,疑是後人校語。

如彼登山,乃勤㠯求高;如彼浮川,乃勤㠯求遠。惟心弗勤,時亦靡剋。《意林》。

應瑒云︰「人生固有人官本作「仁」。心。」荅云︰「在親曰孝,施物曰仁。仁者有事之實名,非無事之虛稱。善者道之母,羣行之主。」《意林》。

姦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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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邪穢政,愛惡敗俗。國有此二事,欲不危亡,不可得也。序首二十一字從《意林》加。何進滅于吳匡、張璋,袁紹亡于審配、郭圖,劉表昬于蔡瑁、張允。孔子曰︰「佞人殆。」信矣!古事已列于載籍,聊復論此數子,㠯爲後之監誡,作《姦讒》。

中平之初,大將軍何進、弟車騎苗,竝開府。近士吳匡、張璋,各㠯異端有寵于進,而苗惡其爲人。匡、璋毀苗而稱進,進聞而嘉之,㠯爲一于己。後靈帝崩,進爲宦者韓悝等所害。匡、璋忌苗,遂劫進之眾,殺苗于北闕,而何氏滅矣。昔鄭昭公殺于渠彌,魯隱公死于羽父,苗也能無及此乎!夫忠臣之事主也,尊其父㠯重其子,奉其兄㠯敬其弟,故曰愛其人者,及其屋烏,況乎骨肉之閒哉!而進獨何嘉焉?

袁紹之子譚,長而慧,《三國志‧袁紹傳》注作「惠」。古書皆㠯「惠」爲「慧」字。尚少而美。紹妻愛尚,數稱其才,紹亦雅奇其貌,欲㠯爲後,未顯而紹死。別駕審配、護軍逢紀,㝛㠯驕侈,不爲譚所善,于是外順紹妻,內慮私害,矯紹之遺命,奉尚爲嗣。潁川郭圖、辛評,與配、紀有隙,懼有後患,相與依譚,盛陳嫡長之義,激㠯絀降之辱,勸其爲亂,而譚亦素有意焉,與尚親振干戈,欲相屠裂。王師承天人之符應,㠯席卷乎河朔,遂走尚梟譚,禽配馘圖。二子旣滅,臣無餘。句有脫文。紹遇因運,得收英雄之謀,假士民之力,東苞巨海之實,西舉全晉之地,南阻白渠黃河,北有勁弓胡馬,地方二千里,眾數十萬,可謂威矣。當此之時,無敵于天下,視霸王易于覆手,而不能抑遏愚妻,顯別嫡庶,婉戀私愛,寵子㠯貌。其後敗績喪師,身㠯疾死,邪臣飾姦,二子相屠,墳土未乾,而宗廟爲墟,其誤至矣。

劉表長子曰琦,表始愛之,稱其類己。久之,爲少子琮納後妻蔡氏之姪。至蔡氏有寵,其弟蔡瑁、表甥張允,竝幸于表,憚琦之長,欲圖毀之。而琮日睦于蔡氏,允、瑁爲之先後。琮之有善,雖小必聞;有過,雖大必蔽。蔡氏稱美于內,瑁、允歎德于外,表日然之,而琦益疏矣,出爲江夏太守,監兵于外。瑁、允陰司其過闕,隨而毀之,美無顯而不掩,闕無微而不露。于是表忿怒之色日發,誚讓之書日至,而琮堅爲嗣矣。故曰︰「容刀生于身疏,積愛出于近習。」豈謂是邪?昔泄柳、申詳,無人乎穆公之側,則不能安其身,君臣則然,父子亦猶是乎!後表疾病,琦歸省疾。琦素慈孝,瑁、允恐其見表,父子相感,更有託後之意,謂曰︰「將軍命君撫臨江夏,爲國東藩,其任至重。今釋眾而來,必見譴怒,傷親之歡心,「心」字依《三國志‧劉表傳》注加。㠯增其疾,非孝敬也。」遂遏于戶外,使不得見,琦流涕而去,士民聞而傷焉。雖易牙、杜宮、豎牛虛器,何㠯加此?琦豈忘晨鳧北犬之獻乎!隔戶牖而不達,何言千里之中山?嗟乎!父子之閒,何至是也?表卒,琮竟嗣立,㠯矦與琦,琦怒投印,僞辭奔喪,內有討瑁、允之意。會王師已臨其郊,琮舉州請罪,琦遂奔于江南。

昔伊戾、費忌,㠯無寵而作讒;江充、焚禮,焚禮當攷。㠯負罪而造蠱。高、斯之詐也貪權,躬、寵之罔也欲貴。皆近取乎骨肉之閒,㠯成其凶逆。悲夫!匡、璋、配、圖、瑁、允之徒,固未足多怪。㠯後監前,無不烹葅夷滅,爲百世戮試。舊校云︰「試」恐當作「詆」。然猶昧于一往者,姦利之心篤也。其誰離父子,隔昆弟,成姦于朝,制事于須臾,皆緣厓隙㠯措意、託氣,應㠯發事,挾宜慍之成畫,投必忿之常心。勢如憞怒,應若發機,雖在聖智,不能自免,況乎中材之人?若夫爰盎之諫淮南,田叔之救梁孝,杜鄴之紿二王,安國之和兩主,倉唐之稱《詩》,史丹之引過,周昌犯色㠯廷爭,叔孫切諫㠯陳誡,三老抗疏㠯理冤,千秋託靈㠯寤主,彼數公者,或顯德于前朝,或揚聲于上世,或累遷而登相,或受金于帝室。其言旣酬,福亦隨之,斯可謂善處骨肉之閒矣。《羣書治要》。

篇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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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靈之際,閹寺專命于上,布衣橫議于下;干祿者殫貨㠯奉貴,要名者傾身㠯事勢;位成乎私門,名定乎橫巷。由是戶異議,人殊論;論無常檢,事無定價;長愛惡,興朋黨。《意林》。

篇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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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陰陽交,萬物成;君臣交,邦國治;士庶交,德行光。同憂樂,共富貴,而友道僃矣。《易》曰︰「上下交而其志同。」由是觀之,交乃人倫之本務,王道之大義,非特士友之志也。《初學記》十八引《魏文帝集論》,疑卽《典論》之誤。

夷吾侈而鮑叔廉,此其志不同也;張竦潔而陳遵汙,此其行不齊也。《意林》。

篇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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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與民有三求,求其爲《道藏》本作「謂」,依官本改。下放此。己勞,求其爲己死,求其爲己生。《意林》。

篇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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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者主之柄,吏者民之命。法欲𥳑而明,吏欲公而平。《意林》。

內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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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之亡,由乎婦人,故《詩》刺豔妻,《治要》作「女」,依《意林》改。《書》誡哲婦,《意林》作「晨婦」。斯已著在篇籍矣。近事之若此者眾,或在布衣細人,其失不足㠯敗政亂俗。至于二袁,過竊聲名,一世豪士,而術㠯之失,紹㠯之滅,斯有國者所宜愼也。是㠯錄之,庶㠯爲誡于後,作《內誡》。

古之有國有家者,無不患貴臣擅朝,寵妻專室。故女無美惡,入宮見妒;士無賢愚,入朝見嫉。夫寵幸之欲專愛擅權,其來尚矣。然莫不恭愼于明世,而恣睢于閒舊校云︰「閒」疑「闇」。時者,度主㠯行志也。故龍陽臨釣而泣,㠯塞美人之路;鄭袖僞隆其愛,㠯殘魏女之貌。司隸馮方女,國色也,世亂避地揚州。袁術登城,見而悅之,遂納焉,甚愛幸之。諸婦害其寵,紿言︰「將軍㠯「㠯」字依《御覽》三百八十一加。貴人有志節,但見時《治要》作「當時」,依《御覽》改。宜數涕泣,「宜數」二字依《意林》改。示憂愁也。若如此,「也若如此」四字依《意林》加。必長見敬重。」馮氏女㠯爲然,後每「每」字依《意林》加。見術,輒垂涕。《意林》作「泣」。術果㠯爲有心志,益哀《意林》作「寵」。之。諸婦因是共絞殺,「殺」字依《意林》加。懸之于廁梁,《治要》作「懸之廟梁」。《意林》作「懸之于廁」。《御覽》作「懸之廁」,今依改。言其哀怨自殺。「其哀怨」三字依《意林》加。術誠㠯爲不得志而死,厚加殯斂。袁紹妻劉氏甚妒忌。紹死,僵尸未殯,寵妾五人,妻盡殺之。㠯爲死者有知,當復見紹于地下。「于地下」三字依《三國‧袁紹傳》注加。乃髡頭墨面,㠯毀其形,追妒亡魂,戮及死人。惡婦之爲,一至是哉!其少子尚,又爲盡殺死者之家,嬪舊校云︰「嬪」疑「𡡾」。說惡母。蔑死先父,行暴逆,忘大義,滅其宜矣。紹聽順妻意,欲㠯尚爲嗣,又不時決定。身死而二子爭國,舉宗塗地,社稷爲墟。上定冀州屯鄴,舍紹之第。余親涉其庭,登其堂,遊其閣,寢其房。棟宇未墮,陛除自若,忽然而他姓處之。紹雖蔽乎,亦由惡婦。《治要》。

上洛都尉王琰,獲高幹,㠯功封矦。其妻哭于室,《意林》、《御覽》作「內」。㠯爲琰富貴,將更娶妾媵,而奪己愛故也。《三國志‧袁紹傳》注、《後漢‧袁紹傳》注、《意林》、《蓺文類聚》三十五、《御覽》四百八十七。

酒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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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㠯成禮,過則敗德,而流俗芳沈,作《酒誨》。《北堂書鈔》未改本一百四十八。孝靈之末,朝政墮廢,羣官百司,竝湎于酒,貴戚尢甚,斗酒至千錢。中常侍張讓子奉爲太醫令,與人飲酒,輒掣引衣裳,發露形體,㠯爲戲樂。將罷,又亂其舄履,使小大差踦,無不顚倒僵仆,踒跌手足,因隨而笑之。《北堂書鈔》一百四十八、《御覽》二百二十九、又四百九十七、又六百九十七、又八百四十五。

雒陽令郭珍,居財一作「家有」。巨億。每暑夏召客,侍婢數十,盛裝飾,被羅縠,袒裸其中,使之進酒。《御覽》四百七十二、又八百四十五。

荊州牧劉表,跨有南土,子弟驕貴,竝好酒,爲三爵︰大曰伯雅,次曰中雅,小曰季雅。伯雅受七勝,《御覽》作「升」,下同。中雅受六勝,季雅受五勝。又設大鍼于杖端,客有醉酒寢地者,輒㠯劖刺之,驗其醉醒,是酷于趙敬矦㠯筒酒灌人也。大駕都許,使光祿大夫劉松北鎭袁紹軍,與紹子弟日共宴飲。松嘗㠯盛夏三伏之際,晝夜酣飲極醉,至于無知,云㠯避一時之暑。二方化之,故南荊有三雅之爵,河朔有避暑之飲。《意林》、《初學記》三、《御覽》四百九十七、又七百六十、又八百三十。

論郤儉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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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生之必死,成之必敗,天地所不能變,聖賢所不能免。然而惑者望乘風雲,與螭龍共駕,適不死之國。國卽丹谿,其人浮游列缺,翺翔倒景,飢餐瓊蕊,渴飲飛泉。然死者相襲,丘壟相望,逝者莫反,潛者莫形,足㠯覺也。《文選》郭景純《游仙詩》注、張孟陽《七哀詩》注。

然人形性,同于庶類,勞則早斃,逸則晚死。《意林》。

湻于意診趙章,謂其命在五日,後至七日乃死。章嗜粥,內臟充實,故得延日也。《北堂書鈔》未刪改本一百四十四。

潁川郤儉能辟穀,餌伏苓。甘陵甘始亦善行氣,老有少容。廬江左慈知補導之術。竝爲軍吏。初,儉之至,巿伏苓價暴數倍。議郎安平李覃學其辟穀,餐伏苓,飲水中寒《華佗傳》注,「寒」字在「水中」上,今依《博物志》乙轉。泄利,殆至隕命。後始來,衆人無不鴟視狼顧,呼吸吐納。軍謀祭酒弘農董芬爲之過差,氣閉不通,良久乃蘇。左慈到,又競受其補導之術,至寺人嚴峻,往從問受。閹豎眞無事于斯術也,人之逐聲,乃至于是。光和中,北海王和平亦好道術,自㠯當仙。濟南孫邕少事之,從至京師。會和平病死,邕因葬之東陶,有書百餘卷,藥數囊,悉㠯送之。後弟子夏榮言其尸解。邕至今恨不取其寶書仙藥。劉向惑于《鴻寶》之說,君游眩于子政之言,古今愚謬,豈唯一人哉!《三國志‧華佗傳》注、連江葉氏本《傅物志》七、今本五。

陳思王此當是後人所改,論內稱文帝爲太子,則其時植爲臨菑矦也。《辯道論》云︰「世有方士,吾王悉招至之。甘陵有甘始,廬江有左慈,陽城有郤儉。始能行氣,儉善辟穀,悉號三百歲人。自王與太子,及余之兄弟,咸㠯爲調笑,不全信之。然嘗試郤儉辟穀百日,猶與寢處,行步起居自若也。夫人不食七日則死,而儉乃能如是!左慈修房中之術,差可㠯終命,然非有志至精,莫能行也。甘始老而少容,自諸術士咸共歸之。王使郤孟節主領諸人。」連江葉氏本《博物志》七、今本五。 案︰《三國志‧華佗傳》注、《蓺文類聚》七十八、《辨正論》、《廣宏明集》竝載此論,合錄之,得千二百數十字,尚有佚脫。《典論》未必全載,故但據《博物志》錄之。

一說皇甫隆遇青牛道士,姓封名君達,其餘養性法,卽可放用。大略云︰「體欲嘗少勞,無過虛;食去肥濃,節酸鹹;滅思慮,損喜怒,除馳逐;愼房室施寫,秋冬閉藏。」詳別篇。武帝行之有效。《博物志》同上。王仲統云︰此有脫落,據《博物志》,下文是東阿王及仲長統也。「甘始、左元放、東郭延年行容成御婦人法,竝爲丞相所錄問,行其術,亦得其驗。降就道士劉景受雲母九子丸方,年三百歲,莫知所在。武帝恆御此藥,亦云有驗。劉德治淮南王獄,得枕中《鴻寶苑祕書》,及子向,咸共奇之,信黃白之術可成,謂神仙之道可致,卒亦無驗,乃㠯罹罪也。劉根不覺飢渴,或謂能忍盈虛。王仲都當盛夏之月,十爐火炙之不熱;當嚴冬之時,裸之不而不寒;桓君山㠯爲性耐寒暑。君山㠯無仙道,好奇者爲之,前者已述焉。」《博物志》同上。

《博物志》又云︰「魏王所集方士名︰ 上黨王眞、 隴西封君達、 甘陵甘始、 魯女生、 譙國華他字元化、 東郭延年、 唐霅、 冷壽光、 河南卜式、 張貂、 薊子訓、 汝南費長房、 鮮奴辜、 魏國軍吏河南趙聖師、 陽城郤儉字孟節、 廬江左慈字元放。 右十六人。魏文帝、東阿王、仲長統所說,皆能斷穀不食,分形隱沒,出入不由門戶。左慈能變形,幻人視聽,厭刻鬼魅,皆此類也。《周禮》所謂『怪民』,《王制》稱『挾左道者』也。」

自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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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之元,董卓殺主《御覽》九十三作「弒帝」,五百九十二作「弒主」。鴆后,蕩覆王室。是時四海旣困中平之政,兼惡卓之凶逆,家家思亂,人人自危。山東牧守,咸㠯《春秋》之義,「衞人討州吁于濮」,言人人皆得討賊。于是大興義兵,名豪大俠,富室强族,飄揚雲會,萬里相赴。兖、豫之師戰于滎陽,河內之甲軍于孟津。卓遂遷大駕,西都長安。而山東大者連郡國,中者嬰城邑,小者聚阡陌,㠯還相吞倂。會黃巾盛于海、岱,山寇暴于幷、冀,乘勝轉攻,席卷而南,鄕邑望烟而奔,城郭覩塵而潰,百姓死亡,暴骨如莽。

余時年五歲,上㠯世方擾亂,敎余學射,六歲而知射;又敎余騎馬,八歲而知《御覽》作「能」。騎射矣。㠯時之多難,「難」字依《御覽》九十三加。故每征,余常從。建安初,上南征荊州,至宛,張繡降,旬日而反,亡兄孝廉子修、從兄安民遇害。時余年十歲,乘馬得脫。夫文武之道,各隨時而用,生于中平之季,長于戎旅之閒,是㠯少好弓馬,于今不衰;逐禽輒十里,馳射常《蓺文類聚》七十四作「出」,《御覽》七百四十六無「馳」字,作「射常出」。百步,日多體健,《御覽》九十三作「日夕體倦」。心每不厭。建安十年,始定冀州,濊、貃《北堂書鈔》十作「貉」。貊貢良弓,燕、代獻名馬。時歲之暮春,句芒司節,和風扇物,弓燥手柔,草淺獸肥,與族兄子丹獵于鄴西,終日手獲麞鹿九,雉兔三十。《御覽》五百九十二有「餘」字。

後軍南征,次曲蠡,尚書令荀彧奉使犒軍,見余。談論之末,彧言︰「聞君善左右射,此實難能。」余言︰「執事未覩夫項發口縱,俯馬蹄而仰月支也。」彧喜笑曰︰「乃爾!」余曰︰「埒有常徑,的有常所,雖每發輒中,非至妙也。若夫「夫」字依《御覽》九十三加。馳平原,赴豐草,要《御覽》七百四十六作「逐」。狡獸,截輕禽,使弓不虛彎,所中必洞,斯則妙矣。」《御覽》七百四十六作「斯乃妙爾」。時軍祭酒張京在坐,顧彧拊手曰︰「善!」

余又《初學記》九作「幼」,當誤。學擊劒,閱師多矣,四方之法各異,唯京師爲善。桓、靈之閒,有虎賁王越善斯術,稱于京師。河南史阿言昔與越遊,具得其法,余從阿學之《御覽》五百九十三有「甚」字。精熟。嘗與平虜將軍劉勳、奮威將軍鄧展等共飲,《初學記》有「酒」字。㝛聞展善有手臂,曉五兵,又稱其能空手入白刃。余與論劒良久,謂言將軍法非也,余顧嘗好之,又得善術,因求與余對。時酒酣耳熱,方食芋蔗,《蓺文類聚》八十七作「干蔗」,《御覽》七百十、又九百七十四作「甘蔗」。便㠯爲杖,下殿數交,三中其臂,左右大笑。展意不平,求更爲之。余言︰「吾法急屬,難相中面,故齊臂耳。」展言︰「願復一交。」余知其欲突㠯取交中也,因僞深進。展果尋前,余卻腳鄛,正截其顙,坐中驚視。余還坐,笑曰︰「昔陽慶使湻于意去其故方,更授㠯秘術,今余亦願鄧將軍捐棄故伎,更受要道也。」一坐盡歡。

夫事不可自謂己長。余少曉持複,自謂無對,俗名雙㦸爲坐鐵室,鑲楯爲蔽木戶。後從陳國袁敏學,㠯單攻複,每爲若神,對家不知所出,先日若逢敏于狹路,直決耳!余于他戲弄之事少所喜,唯彈棊略盡其巧,少爲之賦。昔京師先工有馬合鄕矦、東方安世、張公子,常恨不得與彼數子者對。上雅好詩書文籍,雖在軍旅,手不釋卷,每《文紀》注作「每每」,今依《御覽》九十三、五百九十二刪一「每」字。定省從容,常言︰「人少好學則思專,長則善忘。長大而能勤學者,唯吾與袁伯業耳。」余是㠯少誦詩論,及長而僃歷《五經》、四部、《史》、《漢》、諸子百家之言,靡不畢覽。所著書、論、詩、賦,凡六十篇。至若智而能愚,勇而能怯,仁㠯接物,恕㠯及下,㠯付後之良史。「所著」下三十四字依《御覽》九十三加。《三國志‧魏文紀》注。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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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蒙隆寵,忝當上嗣,憂惶踧踖。上書自陳,欲繁辭博稱,則父子之閒不文也;欲略言直說,則喜懼之心不達也。里語曰︰「汝無自譽,觀汝作家書。」言其難也。《意林‧太子篇》序。

劒銘《文選‧七命》注引《典略》曰︰「太子丕《劒銘》曰︰『流采色佀采虹。』蓋《劒銘》是篇名。言劒可㠯槪刀,言太子丕者,蒙下文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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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周、魯寶赤刀孟勞,雍狐之戟,屈盧之矛,孤父之戈;楚、越太阿、純鉤,徐氏匕首。凡斯皆上世名器。君子雖有文事,必有武僃矣!余好擊劒,善㠯短乘長。選茲良金,命彼國工,精而煉之,至于百辟。其始成也,五色充鑪,《書鈔》、《御覽》如此,《初學記》作「躍鑪」。巨橐自鼓。靈物髣髴,飛鳥翔舞。㠯爲寶器九。劒三︰一曰飛景,二曰流采,三曰華鋒。刀三︰一曰靈寶,二曰含章,三曰素質。匕首二︰一曰清剛,二曰揚文。露陌刀一,曰龍鱗。因姿定名,㠯銘其柎。工非歐冶子,金非昆吾,亦一時之良也。銘曰︰惟建安廿有四載《書鈔》未改本如此,下又作「廿四年」,《初學記》、《御覽》作「二十四年」,轉寫變其詞耳。二月甲午,《書鈔》如此,《蓺文類聚》作「壬午」,《御覽》作「丙午」。推是年二月癸未朔,壬子晦日食,無壬午也。甲午十二日,丙午廿四日。魏太子㔻《蓺文類聚》、《文選》注、《初學記》、《御覽》皆作「丕」,《書鈔》作「卒」,知舊本作「㔻」,隸「丕」字也。造百辟寶劒三︰當有「其一」字。長四尺二寸,重一斤十有五兩,淬㠯清漳,厲㠯礛本注音「監」。䃴, 本注音「諸」。礛䃴,青石也。飾㠯文玉,表㠯通犀,光佀流星,名曰飛景;其二名流采,色佀采虹,長四尺二寸,重一斤十有四兩。《華鋒銘》缺。

魏太子㔻造百辟寶刀三︰其一長四尺三寸六分,重三斤六兩,文佀靈龜,名曰靈寶;其二采佀丹霞,名曰含章,長四尺三寸三分,重三疑作「二」。斤十兩;其三鋒佀霜,《書鈔》未改本如此,當有脫字。《蓺文類聚》作「鏗佀崩霜」,《文選》注作「堅而佀霜」,《御覽》作「鑒佀崩霜」,「崩」疑「明」之誤。刀身劒鋏,名曰素質,長四尺三寸,重二斤九兩。

魏太子造百辟匕首二︰其一理佀堅冰,名曰清剛;其二曜佀朝日,名曰揚文。又造百辟露陌刀一,長三尺二寸,狀如龍文,名曰龍鱗。《北堂書鈔》未攺本一百二十二引九條、一百二十三引六條,《蓺文類聚》六十引六條,《文選‧七命》注引三條,《初學記》十引一條、二十二引二條,《六帖》二引一條、十三引二條,《御覽》三百四十三引二條、三百四十六引一條,合訂成篇。 案︰《書鈔》、《蓺文類聚》、《御覽》引魏文帝《露陌刀銘》曰︰「於鑠良刀,胡鍊亶時。譬諸麟角,靡所任茲。不逢不若,永世寶持。利用衞身,㠯威弗治。」不云《典論》,故置弗錄。

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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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字依《蓺文類聚》五十三加。文人相輕,自古而然。傅毅之于班固,伯仲之閒耳,而固小之,與弟超書曰︰「武仲㠯能屬文爲蘭臺令史,下筆不能自休。」夫人善于自見,而文非一體,鮮能僃善。是㠯各㠯所長,相「相」字依《蓺文類聚》加。輕所短。里語曰︰「家有獘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見之患也。

今之文人,魯國孔融文舉,廣陵陳琳孔璋,山陽王粲仲宣,北海徐榦偉長,陳畱阮瑀元瑜,汝南應瑒德璉,東平劉楨公榦。斯七子《蓺文類聚》作「人」者,于學無所遺,于辭無所假。咸㠯自騁驥騄于千里,《三國志‧王粲傳》注作「咸自㠯騁騏驥于千里」。仰齊足而竝馳。㠯此相服,亦良難矣。蓋君子審己㠯度人,故能免于斯累,乃本作「而」,依《蓺文類聚》改。作《論文》。

王粲長于辭賦,徐榦時有齊氣,然粲之匹也。《三國志‧王粲傳》注作「時有逸氣,然非粲匹也」,《蓺文類聚》與《粲傳》同,無「非」字。如粲之《初征》、《登樓》、《槐賦》、《征思》,榦之《玄猿》、《漏卮》、《圓扇》、《橘賦》,雖張、蔡不過也。然于他文,未能稱是。陳琳、阮瑀「陳」字、「阮」字,依《蓺文類聚》加。之章表書記,今之雋也。應瑒和而不壯,劉楨壯而不密。孔融體氣高妙,有過人者,然不能持論,理不勝詞,㠯至乎《王粲傳》注、《蓺文類聚》無「㠯」字,「乎」作「于」。襍㠯嘲戲,及其時有「時有」二字依《蓺文類聚》加。所善,楊、班《王粲傳》注有「之」字。儔也。

常人貴遠賤近,向聲背實,又患闇于自見,謂己爲賢。夫文,本同而末異。蓋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僃其體。

文㠯氣爲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强而致。譬諸音樂,曲度雖均,節奏同檢,至于引氣不齊,巧拙有素,雖在父兄,不能㠯移子弟。

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是㠯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見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辭,不託飛馳之勢,而聲名自傳于後。故西伯幽而演《易》,周旦顯而制禮,不㠯隱約而弗務,不㠯康樂而加思。夫然,則古人賤尺璧而重寸陰,懼乎時之過已。而人多不强力,貧賤則懾于飢寒,富貴則流于逸樂,遂營目前之務,而遺千載之功。日月逝于上,體貌衰于下,忽然與萬物遷化,斯志士之《蓺文類聚》作「所」。大痛也。融等已逝,唯榦著論,成一家言。《文選》。

或問︰屈原、相如之賦孰愈?曰︰優游案衍,屈原之尚也;窮侈極妙,相如之長也。然原據託譬喻,其意周旋,綽有餘度矣。長卿、子雲,意未能及已。《北堂書鈔》一百。

余觀賈誼《過秦論》,發周、秦之得失,通古今之制義,洽㠯三代之風,潤㠯聖人之化,斯可謂作者矣!《御覽》五百九十五。

李尢字伯宗,《後漢》本傳作「伯仁」。少有文章。賈逵薦尢有相如、揚雄之風,拜蘭臺令史,與劉珍等共撰《漢記》。《北堂書鈔》六十二。

議郎馬融,㠯永興中《後漢》本傳作「元初二年」。帝獵廣成,融從。是時北州遭水潦蝗蟲,融撰《上林頌》㠯諷。《蓺文類聚》一百。 此三條疑當在前半,《文選》刪落者尚多也。

論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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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慈孝,寬仁弘厚,躬修玄默,㠯儉率下,奉生送終,事從約省,美聲塞于宇宙,仁風畼于四海。《御覽》八十八。

文帝思《書鈔》作「急」。賢甚于飢渴,用人速于順流。《北堂書鈔》十一、《御覽》八十八。

《三國‧魏文紀》注引王沈《魏書》曰︰「文學諸儒,或㠯爲孝文雖賢,其于聰明,通達國體,不如賈誼。帝著《太宗論》曰︰『昔有苗不賓,重華舞㠯干戚;尉佗稱帝,孝文撫㠯恩德。吳王不朝,錫之几杖,㠯撫其意,而天下賴安;乃弘三章之敎,愷悌之化,欲使曩時累息之民,得闊步高談,無危懼之心。若賈誼之才敏,籌畫國政,特賢臣之器,管、晏之姿,豈若孝文大人之量哉?』」

論孝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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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武帝承累世之遺業,遇中國之殷阜,府庫餘金錢,倉廩畜腐粟,因此有意乎《御覽》作「平」。滅匈奴而廓清邊境矣。故卽位之初,從王恢之畫,設馬邑之謀,自元光㠯迄征和四五十載之閒,征匈奴四十餘舉。盛餘,踰廣漢,絕梓嶺,封狼居胥,禪姑幕,梁北河,觀兵瀚海,刈單于之旗,剿閼氏之首,探符離之窟,埽五王之庭,納休屠、昆邪之附,獲祭天金人之寶,斬名王㠯千數,馘酋虜㠯萬計。旣窮追其散亡,又摧破其積聚,虜不暇于救死扶傷,疲困于孕重墮殞。元封初,躬秉《蓺文類聚》、《御覽》皆作「孰」,依《北堂書鈔》十三改。武節,告㠯天子自將,懼㠯兩越之誅,彼時號爲威震匈奴矣。《蓺文類聚》十二、《御覽》八十八。

論周成漢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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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方周成王于漢昭帝者。余㠯爲周氏體聖考之淑氣,稟賢妣之胎敎,周、邵爲保傅,呂尚爲太師,故咳笑必含仁義之聲,觀聽必覿禮義之容。弘踐祚之義,隆太平之化。禮樂興于上,頌聲作于下。時成王年二十二,享國三十年,世永治長,德與年豐。夫孝昭,父非武王,母非邑姜,體不承聖,化不胎育。保失仁義之德,佐無隆平之治,所謂生深宮中長婦手矣,德與體併,智與性成。孝昭之崩,年二十有一,承衰獘之世,牧彫落之民,臣無淑聖之智,身有短折之期,欲高隆周,豈不謬哉?《御覽》四百四十七。

《蓺文類聚》十二引魏文帝《周成漢昭論》曰︰「或方周成王于漢昭,僉高成而下昭。余㠯爲周成王體上聖之休氣,稟賢妣之貽誨,周、召爲保傅,呂尚爲太師,口能言則行人稱辭,足能履則相者導儀,目厭威容之美,耳飽仁義之聲,所謂沈漬玄流,而沐浴清風者矣。猶有咎悔︰聆二叔之𧩂,使周公東遷,皇天赫怒,顯明厥咎,猶啟諸《金縢》,稽諸國史,然後乃悟。不亮周公之聖德,而信《金縢》之敎言,豈不暗哉?夫孝昭,父非武王,母非邑姜,養惟蓋主,相則桀、光,體不承聖,化不胎育。保無仁孝之質,佐無隆平之治。所謂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然而德與性成,行與體幷,年在二七,早智夙達。發燕書之詐,亮霍光之誠,豈將有啟《金縢》信國史而後乃寤哉?使夫昭、成均年而立,易世而化,貿臣而治,換樂而歌,則漢不獨少,周不獨多也。案︰此卽《典論》也。《御覽》刪改,持論頓殊。但《類聚》不引《典論》,做附錄之。

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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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初三年冬十月,表首陽山東爲壽陵,作《終制》。

禮,國君卽位爲椑,存不忘亡也。昔堯葬穀林,通樹之;禹葬會稽,農不易畝。故葬于山林,則合乎山林。封樹之制,非上古也,吾無取焉。壽陵因山爲體,無爲封樹,無立寢殿,造園邑,通神道。夫葬也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見也。骨無痛痒之知,冢非棲神之宅,禮不墓祭,欲存亡之不黷也,爲棺槨足㠯朽骨,衣衾足㠯朽肉而已。故吾營此丘墟不食之地,欲使易代之後不知其處。無施葦炭,無藏金銀銅鐵,一㠯瓦器,合古塗車、芻靈之義。棺但漆際會三過,飯含無㠯珠玉,無施珠襦玉匣,諸愚俗所爲也。季孫㠯璵璠斂,孔子歷級而救之,譬之暴骸中原。宋公厚葬,君子謂華元、樂莒不臣,㠯爲棄君于惡。漢文帝之不發,霸陵無求也;光武之堀,原陵封樹也。霸陵之完,功在釋之;原陵之堀,罪在明帝。是釋之忠㠯利君,明帝愛㠯害親也。忠臣孝子,宜思仲尼、丘明、釋之之言,覽華元、樂莒、明帝之戒,存于所㠯安君定親,使魂靈萬載無危,斯則賢聖之忠孝矣。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國,亦無不堀之墓也。喪亂㠯來,漢氏諸陵無不發堀,至乃燒取玉匣金縷,骸《文選》注作「體」。骨幷盡,是焚如之刑,豈不重痛哉!禍由乎厚葬封樹,「桑、霍爲我戒」,不亦明乎?其皇后及貴人㠯下,不隨王之國者,有終沒皆葬㵎西,前又㠯表其處矣。蓋舜葬蒼梧,二妃不從;延陵葬子,遠在嬴、博。魂而有靈,無不之也,一㵎之閒,不足爲遠。若違今詔,妄有所變改造施,吾爲戮尸地下,戮而重戮,死而重死。臣子爲蔑死君父,不忠不孝,使死者有知,將不福汝。其㠯此詔藏之宗廟,副在尚書、秘書、三府。《三國志‧魏文帝紀》。 案︰陳壽但出篇名,不言《典論》。據《文選‧七哀詩》注引《典論》曰︰「喪亂㠯來,漢氏諸陵,無不發堀,至乃燒取玉匣金縷,體骨幷盡。」知《終制》是《典論》之一篇也。

諸物相佀亂者案︰《博物志》言魏文帝所記,而上文多引《典論》,明此亦《典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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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怪石佀美玉,蛇牀亂蘼無,薺苨亂人參,杜衡亂細辛,雄黃佀石畱。黃鯿魚相亂,㠯有大小相異。敵休亂門冬,百步佀門冬,房葵佀狼毒。鉤吻菫與荇華相佀,拔楔與卑解相佀,一名狗脊。菊有二種,苗花如一,唯味小異,苦者不中食。野葛食之殺人,家葛種之,三年不收,後旅生,亦不可食。連江葉氏本《博物志》七。

㠯下篇名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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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切玉之刀,火浣之布。抱朴子內篇‧論仙》云︰「魏文帝窮覽洽聞,自呼于物,無所不經。謂天下無切玉之刀,火浣之布。及著《典論》,嘗據言此事。」

火性酷烈,無含生之氣。搜神記》十三︰「漢世,西域舊獻火浣布,中閒久絕。至魏初,時人疑其無有。文帝㠯爲火性酷烈,無含生之氣,著之《典論》,明其不然之事,絕智者之聽。及明帝立,詔三公曰︰『先帝昔著《典論》,不朽之格言。其刊石于廟門之外及太學,與石經竝㠯永示來世。』至青龍三年二月,西域獻火浣布袈裟,于是刊滅此論。」

火尚能鑠石銷金,何爲不燒其布?《法苑珠林》四十七。

蘇林。《三國‧王粲傳》注引《魏略》曰︰「林字孝友,文帝作《典論》所稱蘇林者也。」

踰長城之阻,登單于之臺。《北堂書鈔》十三。 案︰上文先引《典論》云︰「孝武征匈奴,埽五王之庭。」又云︰「刈單于之旗,探符離之窟。」今皆在《論孝武篇》,此復云云,未知同篇與否,故附于末。

結繩而治。《北堂書鈔》九十七。

北海鄭玄,學之淵府。《北堂書鈔》九十七。

君子謹乎約己,弘乎接物。文選》陸士龍《大將軍讌會詩》注、任彥昇《王文憲集序》注。

欲得二女充僃六宮,佐宣陰陽,聿修古義。《文選》范蔚宗《後漢皇后傳論》注。

汝南許劭與族兄靖俱避地江東,保吳郡,爭論于太守許貢坐,至于手足相及。《御覽》四百九十六。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三國文》卷八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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